第十一章 是夜（11）
慈和医院“心胸外科”是五年前由“心外科”和“胸外科”合并而来的，在医院内部号称是“最帅的外科手术”，因为心脏手术是需要团队最多的手术，而且“开心”没有回头路，只要病人躺在手术台上，都是面临极大风险的，手术团队中任何一个人的小失误都会让病人增加额外的风险。
试想一下，“开心”手术的全身血液是在体外的仪器中循环，心脏当时是停止跳动的，手术团队要把凝血指标控制在一定范围，而且还要再规定时间内完成整套手术，最后回复血液灌注，全部输入回体内后心脏能不能复跳、就算复跳了能不能达到正常的血流动力、如果突发心率失常了怎么办、下了手术台后病人能不能坚持过重症监护？这都是需要完美的手术团队来实现的。
从秦晓岚进入手术室到现在出来，已经过了两个小时的时间，长时间的站立让秦晓岚腰部很酸，她使劲伸了一个懒腰，然后往护士站缓步走去。
“两个多小时？这么快就‘下台’了？”张静正在护士站接热水，看到秦晓岚过来了便给她也接了一杯。
“谢谢静姐。”秦晓岚喝了一口张静递过来的水，接着道：“病人‘房缺’，所以这次挺快的。”
“唔！对了，晓天做复习题呢，就是你给他留的那些。”
听到张静的话，秦晓岚一愣：“啊？他回来了？自己？”
张静坏笑着看着秦晓岚：“人都已经走啦。”
“什么？”秦晓岚一时没有反应过来，不过她看张静这一脸的笑意便立刻明白了是什么意思，于是急问道：“王晨来了？又走了？什么时候走的？”
“都走了有一个小时了，怎么？失望啊？”
“没有、没有！他、他的确是非常忙。”
口头上说没有的秦晓岚，心中再度被失落所充斥，她趴在护士站的台子上，眼睛痴痴地望着自己的水杯，脸色十分黯然。
与此同时，禁毒大队局长办公室内。
因为局长办公室的窗户紧闭着，所以烟雾缭绕充满了整个房间，这已经不知道是刘文庆抽的第几支烟了，烟灰缸都快要摞成一座小山，刘文庆手里夹着烟，若由所思地看着坐在办公桌对面的宋明。
“我们之中有鼹鼠！”宋明低声道。
刘文庆感觉自己抽的都犯恶心了，随即把手上的半支烟碾在“山顶”上，而后低声回道：“恩，我已经准备好了。”
他两肘往办公桌上一撑，下巴靠在了手边，盯着宋明一个字一个字的严肃说道：“赶紧查出来，最起码要有筛选，不能拖！”
宋明面无表情，淡淡地说：“是，还需要用他来打开突破口！”
刘文庆脸色一黑，视线瞟向被烟头摞满的烟灰缸，冷声道：“那就用吧。”
李秘书因为要到附近的停车场停车，所以把周思佳三人放在了禁毒大队男性公寓门口，因为他们三人穿的全是便装，所以要回寝室换作训服，周思佳和乔飞直接上楼了，而刘珊珊要再往前走几十米才到女性公寓。
因为男女公寓分别在大院的左右两边，所以从一侧公寓到另一侧公寓必然会路过禁毒局大院门口，刘珊珊路过门口的时候习惯性的往里看一眼，正巧，他看见门卫张叔正在一个人往里搬一个很大的东西，而且看上去还很沉，刘珊珊便赶忙跑了过去。
禁毒大队的门卫都是警务系统退休的干警，一般这种不公开的机关单位门卫都是退休干部，目的有二：一是了老有所为，二是为了不引人注意。
“哎呀，张叔！我来帮您！”
刘珊珊赶紧帮张叔抬起了另一侧，这时她才看清楚，原来是一个纸箱包裹，非常的沉，两个人搬还显得比较吃力。
“姗姗啊，谢谢啊！”
“张叔客气了，应该的应该的，这谁的快递啊这么沉？”
刘珊珊边往里搬边看快递单上的名字。
【李焕】
“这是？李秘书的包裹？”刘珊珊心想道。
今天也是邪门，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，刘珊珊和张叔搬到内院门口实在搬不动了，只能暂时把大箱子放到了地上，这时刘珊珊打算到楼里叫几个男警员来搬。
“什么鬼东西啊！”刘珊珊插着腰气喘吁吁地道。
由于周思佳一行之前想去唱歌，所以李秘书开车往禁毒局相反的方向行驶出去很远，等王晨坐上摩托车的时候，实际上这个时候李秘书和王晨到禁毒局的距离是差不多的。
王晨在禁毒局附近下了摩的，他一溜小跑地刚进了大门，就看见“内院”门口刘珊珊和张叔在一个大箱子旁站着。
“姗姗！”王晨大声叫道。
刘珊珊回头一看是王晨，赶忙挥手道：“王晨？赶紧过来帮忙！”
“好！”
王晨跑过去，捡起院子里地上扔着的几张包装纸，上面有黑色马克笔写着几个大字：【大胃王0530】。
“什么东西？”王晨纳闷地皱了皱眉，然后扔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。
“张叔，我来搬吧。”王晨对张叔说道。
“好、好！放到办公室门口就行了。姗姗，谢谢了。”张叔对两人点了点头，便扭头回值班室了。
看着喘着大气的王晨，刘珊珊撇了撇嘴，道：“挺快啊你。”
王晨干笑了一声，蹲下打算搬起箱子，“走着！”
王晨发力搬起了箱子的一侧，但发现这个箱子比想象中要重，就又放下了，他站起身来擦了擦汗，用脚尖踢了踢大箱子，对刘珊珊道：“大胃王是谁啊？这什么东西啊？死沉死沉的！”
刘珊珊一脸纳闷的表情：“什么大胃王？这是李秘书的包裹。”
“刚才包装纸上写着大胃王，那李秘书呢？你们不是一块回来的？”
“去附近停车了。”
刘珊珊把辫子重新梳了一下，蹲下抱住箱子对王晨说：“赶紧！”
如果包裹的收件人是李秘书，基本都是局里的东西，这么大的箱子还这么沉，王晨实在想不出是什么。他们两人搬起箱子，小碎步地往行政楼走去，王晨看着前面的路，侧着脸说道：“你们、你们，呼！应该早点给我发短信的。”
刘珊珊一听这话，不屑地白了王晨一眼，说：“切！要真想回来还用别人叫？”王晨嘴角僵了僵，没有解释。
见王晨不吭声，刘珊珊便加快了脚下的步子。
在一楼走廊，他们正好碰见了办公室的两名同事，看到是李秘书的包裹，那两名同事赶紧接了过来，王晨把他俩送进了电梯，等电梯门关上，他有点累地深呼出了一口气，转过身来对刘珊珊正色道：“咱们有会？什么事？”
刘珊珊耸了下肩：“不知道，宋队通知的。行了我回宿舍换衣服。”说完便转身往外走。
“好，我送你。”王晨赶了两步跟在刘珊珊的旁边。
刘珊珊有点诧异地扭过头来，笑骂道：“送个屁啊就几十米！”
“那也得送。”
“你怎么不换衣服？”
“我的衣服就在训练房呢，等下直接上二楼。”王晨往上指了指说道。
刘珊珊摇了摇头，无奈道：“有病。”
看着刘珊珊无奈的样子，王晨跟在一旁“嘿嘿”地傻笑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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试想一下，“开心”手术的全身血液是在体外的仪器中循环，心脏当时是停止跳动的，手术团队要把凝血指标控制在一定范围，而且还要再规定时间内完成整套手术，最后回复血液灌注，全部输入回体内后心脏能不能复跳、就算复跳了能不能达到正常的血流动力、如果突发心率失常了怎么办、下了手术台后病人能不能坚持过重症监护？这都是需要完美的手术团队来实现的。
从秦晓岚进入手术室到现在出来，已经过了两个小时的时间，长时间的站立让秦晓岚腰部很酸，她使劲伸了一个懒腰，然后往护士站缓步走去。
“两个多小时？这么快就‘下台’了？”张静正在护士站接热水，看到秦晓岚过来了便给她也接了一杯。
“谢谢静姐。”秦晓岚喝了一口张静递过来的水，接着道：“病人‘房缺’，所以这次挺快的。”
“唔！对了，晓天做复习题呢，就是你给他留的那些。”
听到张静的话，秦晓岚一愣：“啊？他回来了？自己？”
张静坏笑着看着秦晓岚：“人都已经走啦。”
“什么？”秦晓岚一时没有反应过来，不过她看张静这一脸的笑意便立刻明白了是什么意思，于是急问道：“王晨来了？又走了？什么时候走的？”
“都走了有一个小时了，怎么？失望啊？”
“没有、没有！他、他的确是非常忙。”
口头上说没有的秦晓岚，心中再度被失落所充斥，她趴在护士站的台子上，眼睛痴痴地望着自己的水杯，脸色十分黯然。
与此同时，禁毒大队局长办公室内。
因为局长办公室的窗户紧闭着，所以烟雾缭绕充满了整个房间，这已经不知道是刘文庆抽的第几支烟了，烟灰缸都快要摞成一座小山，刘文庆手里夹着烟，若由所思地看着坐在办公桌对面的宋明。
“我们之中有鼹鼠！”宋明低声道。
刘文庆感觉自己抽的都犯恶心了，随即把手上的半支烟碾在“山顶”上，而后低声回道：“恩，我已经准备好了。”
他两肘往办公桌上一撑，下巴靠在了手边，盯着宋明一个字一个字的严肃说道：“赶紧查出来，最起码要有筛选，不能拖！”
宋明面无表情，淡淡地说：“是，还需要用他来打开突破口！”
刘文庆脸色一黑，视线瞟向被烟头摞满的烟灰缸，冷声道：“那就用吧。”
李秘书因为要到附近的停车场停车，所以把周思佳三人放在了禁毒大队男性公寓门口，因为他们三人穿的全是便装，所以要回寝室换作训服，周思佳和乔飞直接上楼了，而刘珊珊要再往前走几十米才到女性公寓。
因为男女公寓分别在大院的左右两边，所以从一侧公寓到另一侧公寓必然会路过禁毒局大院门口，刘珊珊路过门口的时候习惯性的往里看一眼，正巧，他看见门卫张叔正在一个人往里搬一个很大的东西，而且看上去还很沉，刘珊珊便赶忙跑了过去。
禁毒大队的门卫都是警务系统退休的干警，一般这种不公开的机关单位门卫都是退休干部，目的有二：一是了老有所为，二是为了不引人注意。
“哎呀，张叔！我来帮您！”
刘珊珊赶紧帮张叔抬起了另一侧，这时她才看清楚，原来是一个纸箱包裹，非常的沉，两个人搬还显得比较吃力。
“姗姗啊，谢谢啊！”
“张叔客气了，应该的应该的，这谁的快递啊这么沉？”
刘珊珊边往里搬边看快递单上的名字。
【李焕】
“这是？李秘书的包裹？”刘珊珊心想道。
今天也是邪门，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，刘珊珊和张叔搬到内院门口实在搬不动了，只能暂时把大箱子放到了地上，这时刘珊珊打算到楼里叫几个男警员来搬。
“什么鬼东西啊！”刘珊珊插着腰气喘吁吁地道。
由于周思佳一行之前想去唱歌，所以李秘书开车往禁毒局相反的方向行驶出去很远，等王晨坐上摩托车的时候，实际上这个时候李秘书和王晨到禁毒局的距离是差不多的。
王晨在禁毒局附近下了摩的，他一溜小跑地刚进了大门，就看见“内院”门口刘珊珊和张叔在一个大箱子旁站着。
“姗姗！”王晨大声叫道。
刘珊珊回头一看是王晨，赶忙挥手道：“王晨？赶紧过来帮忙！”
“好！”
王晨跑过去，捡起院子里地上扔着的几张包装纸，上面有黑色马克笔写着几个大字：【大胃王0530】。
“什么东西？”王晨纳闷地皱了皱眉，然后扔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。
“张叔，我来搬吧。”王晨对张叔说道。
“好、好！放到办公室门口就行了。姗姗，谢谢了。”张叔对两人点了点头，便扭头回值班室了。
看着喘着大气的王晨，刘珊珊撇了撇嘴，道：“挺快啊你。”
王晨干笑了一声，蹲下打算搬起箱子，“走着！”
王晨发力搬起了箱子的一侧，但发现这个箱子比想象中要重，就又放下了，他站起身来擦了擦汗，用脚尖踢了踢大箱子，对刘珊珊道：“大胃王是谁啊？这什么东西啊？死沉死沉的！”
刘珊珊一脸纳闷的表情：“什么大胃王？这是李秘书的包裹。”
“刚才包装纸上写着大胃王，那李秘书呢？你们不是一块回来的？”
“去附近停车了。”
刘珊珊把辫子重新梳了一下，蹲下抱住箱子对王晨说：“赶紧！”
如果包裹的收件人是李秘书，基本都是局里的东西，这么大的箱子还这么沉，王晨实在想不出是什么。他们两人搬起箱子，小碎步地往行政楼走去，王晨看着前面的路，侧着脸说道：“你们、你们，呼！应该早点给我发短信的。”
刘珊珊一听这话，不屑地白了王晨一眼，说：“切！要真想回来还用别人叫？”王晨嘴角僵了僵，没有解释。
见王晨不吭声，刘珊珊便加快了脚下的步子。
在一楼走廊，他们正好碰见了办公室的两名同事，看到是李秘书的包裹，那两名同事赶紧接了过来，王晨把他俩送进了电梯，等电梯门关上，他有点累地深呼出了一口气，转过身来对刘珊珊正色道：“咱们有会？什么事？”
刘珊珊耸了下肩：“不知道，宋队通知的。行了我回宿舍换衣服。”说完便转身往外走。
“好，我送你。”王晨赶了两步跟在刘珊珊的旁边。
刘珊珊有点诧异地扭过头来，笑骂道：“送个屁啊就几十米！”
“那也得送。”
“你怎么不换衣服？”
“我的衣服就在训练房呢，等下直接上二楼。”王晨往上指了指说道。
刘珊珊摇了摇头，无奈道：“有病。”
看着刘珊珊无奈的样子，王晨跟在一旁“嘿嘿”地傻笑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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